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缘为君生 4 - 羡缘

       不经不觉时间过了差不多快两年,蓝忘机依旧是雅正端庄的名士,冷淡的面容如冰如雪,举步投足都不染凡尘,如神仙眷属。但他心里那份空虚,那份缺失,再多的时间也不能将之填满,整颗心总是空荡荡的,每到半夜醒来,床侧总是留有一位置,像是被什么给占有了,看着想着便再也难以入睡,要静修打坐好一阵子,才能再有睡意。渐渐的,蓝忘机留在云深不知处的日子越来越少,他决定独行游猎四方,寻找他心里缺失的部份。


       这段游猎的日子,蓝忘机听到了不少关于他跟夷陵老祖的事情,有并肩夜猎除妖,解决很多奇难的正面事儿,但亦有不少负面的传闻,外界传魏无羡在蓝忘机蛊毒重伤期间,不惜重创蓝忘机,最终逃之夭夭。亦有传消声匿迹魏无羡因复仇不成,已被蓝忘机所杀。


       纵使传言再多,蓝忘机一贯冷淡对待,漠视一切,因为他对这个人没有任何的记忆,可就是一点点的记忆也没有,所以他更觉那份缺失跟这个人有关,何奈两年的游猎,也没有半点消息。


      这天,蓝忘机来到了洛阳城。洛阳山川纵横壮观,是通关南北的重要之地,其四面环山、地理极为优势,但再为理想,也是一颗烫手山芋,旧洛城都邑处处,邪灵山崇不计其数,是仙门百家的头号夜猎之地。
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一入城,已察觉有人鬼祟跟踪,但对方只是一直尾随,并无其他举动,所以蓝忘机也没有多加理会,毕竟仙门竞争一向激烈,尤其有四大家族参和,更加让其他人警惕万分。
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来到了一家客栈,老板一看到蓝忘机仙气迫人,随即上前招呼︰"仙师进膳还是住宿?"
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说︰"住宿! "


       老板立即示意安排,并说︰"仙师来夜猎吗?来得可真不合时?"
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问︰"何解?"


       老板说︰"仙师有所不知,青要山封山啦!要说洛阳城,青要山可是仙门百家重要的历练之地,但山神每五十年就会封山一月,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上山。刚巧昨天封山了,不少仙师都空手而回。 "
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不以为然的说︰"没关系..."
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一向不太善于跟人应对,步上了楼梯便到安排好的房间去。其实青要山并不是他要去的目的地,但听到了老板所说的话,他觉得需要会一会这个山神。


       次日,蓝忘机便前往青要山一探究竟。


       青要山环境清幽,怪石嶙峋,一路上有着不少仙门的记号,除此之外并无特别之处,蓝忘机沿路入山,毕直前行,不久他竟然走回了原本起行之路,顿觉此山的迷阵结界非比寻常,连他也没有看出端倪,如非真正山神封山,就只能出自道行高深的前辈之手。


       当蓝忘机正要回城,却留意到被人尾随,他独行独往两年,身侧总是缠绕着那份缺失的违和,所以耳目比以前更加的灵敏。
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做事光明磊落,从不畏首畏尾,他停下了脚步,转身道︰"敢问阁下可有何事?"


       躲在树后的人明显一阵心慌,窜到旁边的大石然后往下坡滑落,光锐利的蓝忘机看到了对方,是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的男子,腰间一左一右两柄匕首,以及一个圆大的坛子,坛子上有貌似符咒的布条,极为异常。
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追上去,却惊觉前路的景物转变了,他找不着民族服的男子滑落的那个斜坡,在他眼前出现的,却是一大片芦苇草海,迷阵让他也迷失方向?不,正确来说,是山开了另一条路给蓝忘机。
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挪开眼前的芦苇草,沿着小路一直前行,一股热气随即扑面而来,眼前蒸汽腾腾,是一个地热温泉,朦胧之中,他看到一条挂在其中一支芦苇草上的白色的长带,蓝忘机抚了一下自己额上的抹额,再看了看芦苇草上的白色长带,那的确是姑苏的家纹,只有蓝氏血统亲眷才拥有的抹额。
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放轻脚步,他走近了温泉,在朦胧的蒸气当中,一个背影幽幽的映入他眼帘,柔顺的黑发散落在泉水上,那纤细的身驱若隐若现,一阵想要一把搂着的冲动随之而起,蓝忘机赶紧摇头,他何以会有这种不道德的非份之想?
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知道这不守礼节,更有违家训,应该要责罚自己,但他的目光仍然没有因此移开过,看着那个半身泡在温泉中的人开始束起他的黑发,非常自然的伸手,想把挂在芦苇上的抹额当发带束起。


       一转身当下跟蓝忘机四目交接,惊讶的立即用双手掩着面容,放在发上的手一松,黑发立即倾泻而下,蓝忘机正想开声道歉,青年却整个人没入温泉水中,潜水游到温泉的另一边上水离开,连放在蓝忘机这边的抹额及衣物似乎也不想要了。


       蓝忘机看着那身影在芦苇草中隐没,再看着脚下那堆胡乱弃置的灰白色衣衫,一阵不知所措。


       另一边,魏无羡在芦苇草中奔出,他心跳得很快很激烈,不单是因为他正在奔跑的关系,而是因为刚才跟蓝忘机的一个照面,把一直锁在心中那份感情,一下子泄漏了出来。


       魏无羡还不能见到蓝忘机,这是他跟抱山散人的一个约定,也是自己的一个承诺。


       这时,耳边传来了冷淡讽刺的声音︰"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特殊癖好..." 


       "什么?"魏无羡这才意识到自己逃离温泉后,竟然赤裸裸的走了回来,慌忙的跳入乱草堆中躲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抱山散人不屑的说︰"躲什么,又不是没看过...穿上长裤给我过来坐好。话说,你看到什么以至失神?"


       魏无羡走回茅屋,边穿上备用的长裤边说︰"我见到蓝湛!"


       抱山散人整理着手上的药草说︰"怎么可能?我已封山了...对了!泡够一个时辰了吗?泉水有没有过胸口?"


       魏无羡盘腿坐到抱山散人的面前说︰"泡了一个时辰多一点点吧!我一直站着,泉水到腰而已..."顿了顿又说︰"见到蓝湛时我潜过水底...不知他有没有看到我?"


       抱山散人一支银针刺到魏无羡的背门上说︰"安静!!不是叮嘱过不要泡过时辰,更加不要超过胸口吗?你还要奔跑回来…你是想死了?"


       "痛..."忍受了又一支银针的刺进,魏无羡痛过后又继续发问︰"蓝湛有没有想起什么?"


       抱山散人说︰"没..."


       魏无羡想要回头︰"真的?"


       抱山散人把他按回去说︰"专注!"待魏无羡重新回望正前方,她才回答魏无羡的问题︰"他如果想起来,不就会追来吗?"


       魏无羡说︰"哦!也是..."


       抱山散人说︰"因为温泉的蒸气阻碍,估计他不是看得很清楚,解除暗示术的关键还没足够明确。"


       魏无羡定定的看着前方,回想着说︰"他好似消廋了不少..."


       抱山散人说︰"你想多了,那个环境,你也应该不会看清多少..."


       "我可看得很清..."


       抱山散人顿了顿说︰"我去补修迷阵,你不要乱跑,否则立即给我滚回山上去..."


       魏无羡举起三只手指,忙道︰"不乱跑!师尊回来前,我一直坐着...打坐静修!"


       抱山散人说︰"这可是你说的。 "说毕又在魏无羡的背上札了一针。


待续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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